梵蒂冈在马达钦事件上的沉默造成的混乱与争议
作者 Bernardo Cervellera

部分人认为,马达钦主教盛赞爱国会、“罪己诏”仅仅是陷害他的“污泥”。也有人认为他“为了教区利益”甘愿忍辱负重。许多人质疑圣座的沉默:对文章内容保持沉默、对上海主教遭遇的迫害保持沉默。质疑梵蒂冈内部有人乐见马达钦事件,但是,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本笃十六世的信(其中指爱国会与天主教教义无法调和)被取缔了吗?谁取缔的?面临走上一条没有真理、一味妥协道路的危险


梵蒂冈城(亚洲新闻)—中国上海的教友们因为他们的主教马达钦“变脸”继续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因辞去爱国会职务而被软禁四年后,马主教于六月十二日发表博文,或者说是《罪己诏》,盛赞“天主教爱国会在中国天主教会的发展中始终是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时至今日,主教的教友和朋友们都坚信马主教是被迫写下这篇文章的,其内容仅仅是陷害他的“污泥”。

            北方的一名同样遭到政府严密监视的司铎表示很同情马主教。他向本社表示,“马主教改变态度是可以理解的。他是认真反思后接受了吞下这些羞辱的。他这样做,是为了教区的利益,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重新照顾教区了。中国政府因为他四年前的举动‘丢尽了脸’。他在博文中的悔过和对爱国会的赞扬让政府挽回了面子、所以对马主教来说情况也会有所好转”。

            然而,对中国各地的许多教友而言更令他们惊异的是梵蒂冈的沉默、甚至不过问马主教文章——无论是不是他亲自所写——中是不是有“违背教会教义的内容”。

            教宗本笃十六世的信被取缔了?

            事实上,充斥着对爱国会颂扬的文章让教宗本笃十六世给中国天主教徒的信沦为一纸空文。本笃十六世的信中,明确指出爱国会“独立自主自办教会和民主办教原则”与“天主教教义无法调和”(7)。梵蒂冈的沉默似乎是在让人相信教宗本笃十六世的信已经过时了。

            一位七十岁的司铎问道:“教宗本笃十六世给中国天主教徒的信被取缔了吗?谁取缔的?教宗方济各自己也说这封信仍然有效,那么凭什么权力取缔呢”?

            他接着表示,“我们承认马主教的文章是与权力达成协议的尝试:难道这没有把信仰道路用于政治谈判讨价还价的危险吗?这种交易究竟要到什么程度?一次屈服,就会滑向一系列的妥协,什么是底线?我们想得到什么?我们接受爱国会和政府的全部指示?我们接受所有被绝罚的主教?我们接受所有非法主教(那些没有被正式绝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真理可言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做基督徒”?

            事实上,许多人预见马主教和陕西周至教区吴钦敬主教的命运是相同的。后者也是在没有爱国会同意下被祝圣的,被隔离了整整十年。直到接受了与非法主教共祭后才得以正式就职教区主教。“不久,我们就会看到马达钦与一位非法主教共祭,或者被叫去做秀,为筹备第九届天主教代表大会而‘重新皈依’,甚至会在大会期间”。

            中国中部一名司铎十分痛心地表示,“梵蒂冈在这种情况下的沉默真的很严重,因为至少会造成和加剧混乱”。

            南部主教对圣座的沉默感到尴尬。“我不管谁是文章作者,圣座都应该重申文章里的内容与教会教义不符。否则会让人感到怀疑和害怕,就像马主教的‘重新皈依’是梵蒂冈某些人同意的,甚至希望借此推动与中国政府的对话”。“圣座的沉默只造成了混乱和许多问题”。

            中国-圣座对话的失败

            北京一名平信徒表示,马达钦主教“变脸”意味着梵蒂冈对华政策的“失败”。他向本社指出,“如果发表的文章是马主教所为,我们应该说梵蒂冈(试图与政府建立关系,但坚持爱国会‘与天主教教义无法调和’)的政策失败了。如果是马达钦亲笔,那么,这是强制性的或者是迫害,但却无人揭露,就连圣座也不出声”。

            他继续强调,“事实上,这起事件揭示了梵蒂冈政策的失败:他甚至从没有在道义上支持过可怜的马达钦主教,尽管他常常给教宗致电。圣座只是一直保持令人尴尬的沉默。如果马达钦是被迫在博客上这样写的,就意味着他遭到了暴力,被迫听从政府虚假的宗教自由。但是这也凸显出了梵蒂冈政策的失败,试图与中国政府对话的失败。这对话甚至都没能让这个可怜的主教得到最低限度的自由”。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立场与部分中梵问题评论员的观念截然相反。近日,他们指马达钦事件令人开始对北京和圣座对话抱有希望了,因为扫清了障碍。没有对四年软禁做出任何谴责;一位教会主教无法与外界联系从而了解他究竟想什么、生活的怎么样或者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居然没有任何人因此愤慨。他只是一个案例,对中国和圣座关系而言以前是消极的,现在是积极的。就连教宗方济各本人不也常常要求司铎和主教们(我想还有平信徒)不要将人的问题缩减成“案例”吗,要心中装着他们的面孔。